征途

　　就這樣吧，大概有番外篇吧，大概。
　　應該會有一篇所謂的H補完，再多的隨緣了。
　　俺自知十分混亂反正是隨興所至之撇（？）就這樣吧顆顆顆。

那年《下》

　　紫荊衣很夠意思的送墨塵音到機場，等登機的時候閒聊了幾句。

　　「吶，要是要回來了先跟我說聲，房間給你留著。」

　　「小紫……」墨塵音一臉感動。

　　「你別噁心芭拉的，我是嫌找新室友麻煩。」

　　「我記得啦，到時你可別翻臉不認人不幫我開門啊。」

　　聞言紫荊衣忽然笑的無比燦爛。

　　「要說翻臉不認人，閣下才是高手吧？我聽說你睡完赭杉軍之後連等他醒來都沒種就落荒而逃了？」

　　墨塵音嗆咳一聲，撲上去抓住紫荊衣的領子。

　　「你別亂說好不好？我姑他們還在旁邊耶！還有你這從哪裡聽來的版本？！」他沒說、學長也不可能會亂講才是啊！

　　「我猜的。」紫荊衣笑得一臉猥瑣，「人學長找了你幾天，就你這副躲在家裡連電話都不敢接的德性，看就是沒膽善後的始亂終棄風流小子。」

　　「你撿點字用行嗎？明明就是我……我比較吃虧，怎麼就我始亂終棄了？」說著說著還是不爭氣的紅了整張臉。

　　「行啊，那你到底跟人說清楚沒？」

　　看紫荊衣那一臉狗仔的獰笑樣，墨塵音嗯嗯唉唉左顧右盼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

　　「……欸……說了啊……」

　　「哦，怎麼說的？他回了啥？」

　　「你要不要管這麼寬啊？」墨塵音沒好氣的瞪他，「快沒時間了，是朋友就幫我一件事。」

　　「呿，幹嘛？電話地址都不能跟人家說是吧？」

　　墨塵音一臉驚恐，「你是我肚裡的蛔蟲？！我想啥你都知。」

　　「你他媽的才是蛔蟲。」

　　廣播登機的聲音響起，墨塵音一改笑鬧的神態，帶點的慌張的抓著紫荊衣。

　　「喂，還有呢，如果學長他……」

　　抬起手腕看錶才發現自己時間沒調回來，看了看天色應該是還早，不過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坐多久了。

　　原本他是很興奮的回來啦，可紫荊衣一見面就踩他痛處，反而讓他現在有點不知所措，雖然也不見得會見到面，但是光用想的……

　　──他就想逃出國了。

　　墨塵音還記得赭杉軍當時無比正直的問了他為什麼。

　　墨塵音當然也記得自己一股腦的說了些什麼。

　　有時候回憶隨著時間過去，反而看得更加清楚，當時候來不及思考的事、有很多涵義的『下意識』……因為一直反覆琢磨著，像寶物一樣偶爾會獨自一人小心翼翼的翻看，然後癡癡傻笑，反而變成了對他來說好重要好重要的支柱。

　　「……墨塵音？」

　　他撐著下顎反應遲緩的微微轉過頭，然後在下一秒跳了起來。

　　「學、學長？！學長？」

　　從樓梯那迎面走來的不是赭杉軍是誰？

　　「你回來了，怎……」

　　「啊那個！我是來找小紫的不過我還是回去等好了！哈哈哈真巧啊改天再找學長聊吧我先──」快逃！

　　赭杉軍一臉無奈的抓住從他旁邊急速竄逃的墨塵音的胳膊，嘆了口氣。

　　「紫荊衣說你一定會跑，我才急著過來。」

　　「紫……」墨塵音這才想到，那傢伙肯定是轉頭就打電話給赭杉軍！太可惡了，明知道他這回自己回來只能住在他這……

　　墨塵音覺得自己的臉色肯定把他現在的情緒洩漏的一清二楚，被抓住之後就垂下頭連動也不敢動。

　　「……我臉是不是很紅？」

　　赭杉軍愣了下，怎麼看也只看得到他的頭頂和耳朵。

　　「你別回答！我要先回去了你有事就說吧不然我要先走了──」

　　「有事！你別急著走。」

　　「喔。」他抬頭看了他一眼，可惡學長還真是一點沒變的帥啊，下一秒他又不自在的轉開頭了，「那、你就說啊。」

　　「對不起。」

　　墨塵音猛然回過頭。

　　「你對不起我啥？」

　　「很多，那天之後一直沒見到你，有些話要跟你說……」

　　「如果是那個你就別說了……我我又沒什麼吃虧的。」他脹紅著臉心虛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要說這個？」

　　「不只，其實之後雖然一直沒聯絡到你，但也不是沒有方法……只能說我也有點猶豫吧。」赭杉軍苦笑了下，「抱歉一直沒有給你答案。」

　　「你別說了，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墨塵音尷尬的抖了下，赭杉軍的手卻還握得緊，「學長，你說點別的吧？別跟我道歉了都這年頭了沒什麼的。」

　　「我知道你在乎。」赭杉軍淡淡的笑了下，「如果你真的這麼灑脫，就不會急著逃走。」

　　墨塵音啞了下，「……就算是吧，反正也都過去了，你別掛在心上的話，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

　　看他問得小心翼翼，赭杉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卻沒有回答。

　　等到墨塵音被他這樣笑著瞧到實在不能忍受一腳踹過去的時候，赭杉軍才開口。

　　「我一直跟自己說，有緣的話自然會再見面的，再見面的時候，我就要把守了三年的答案告訴你……但是我忘了，也許你已經不想知道了。」

　　赭杉軍鬆開手，彎下腰替他提起行李。

　　「你要回去哪裡？我載你過去吧。」

　　「等等……」

　　這也未免轉得太快了吧？墨塵音慌亂了下，說真的他是很想知道，可是萬一、萬一不是他心裡想要的答案，他實在沒有把握自己還能夠再面對赭杉軍。

　　「還是你要住紫荊衣那裏？不過鎏影大概還在裡面……」

　　「就叫你等等啦！」

　　「嗯。」

　　見赭杉軍停在原地，墨塵音還是退縮了。

　　「……飯店吧……就附近的飯店。」

　　「那這樣的話，不如住我那兒。」

　　「……啊？」

　　「我那兒有空房，就我一人住你別擔心，走吧。」

　　「喂、喂等等……」

　　就你一人才是問題啊！

　　墨塵音十分羞愧的發現自己居然有百分之六十的腦成分是感到開心的。

　　紫荊衣後來那不出所料的笑臉讓墨塵音著實忍不住一巴掌揮了過去。

　　他堅稱自己只是回國期間暫時借住一下，免得打擾了金紫二人的情趣。

　　紫荊衣聽完哈哈笑了兩聲，十分順手的丟了一小盒子過去。

　　盡量用啊，不夠我還有呢。

　　然後就見墨塵音脹紅著臉把東西扔回去。

　　事實上他的確一住就懶得走了，赭杉軍目前自己開了一家咖啡店當店長，那是一家歐式風格的小咖啡店，店裡十分安靜又明亮，滿溢著咖啡香。隔天他帶了墨塵音到店裡去，墨塵音才知道赭杉軍其實是個新好男人，煮飯打掃都很在行；而且後來他們也沒有提起當年那事，墨塵音也就乾脆裝死個徹底，他在店裡待著待著也就偶爾會幫忙擦下桌子什麼的，充當免費的工讀生；回家之後，基本上也不用他動手做什麼，赭杉軍是很勤勞的人，雖然墨塵音原本就是打算回來度個假再決定以後的方向，但是能讓赭杉軍這樣伺候他，他到現在還覺得十分神奇。

　　普通的朋友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墨塵音覺得自己又開始躁動了，他知道赭杉軍還想說些什麼，他知道他們有些小心翼翼，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絕對不只這樣，赭杉軍也是。

　　大概是自覺閒散的太過頭，墨塵音今日異常嚴肅的坐在吧檯前，盯著赭杉軍煮咖啡然後一面思考著自己還能這樣放縱多久。

　　良久，赭杉軍推了一杯拿鐵過去。

　　「要喝嗎？」

　　墨塵音眨眨眼，盯著灑落在木紋上的午後日光傻了一下，然後笑起來。

　　「學長，為什麼會想開咖啡店呢？」

　　「也沒什麼，覺得這樣比較自由。」他邊擦玻璃杯邊說，「嗯，蒼說我胸無大志。」

　　現在滿溢在心中的除了陽光和香氣，肯定還有些別的什麼吧。

　　「那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裡工作？」墨塵音忽然端正坐直了，笑得十分俏皮，「店長，雖然我什麼都不會，可是我什麼都願意學，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彈琴給客人聽，雇用我吧！」

　　赭杉軍失笑，忍不住手又伸過去摸他的頭。

　　「這是代表可以的意思嗎？」

　　「是。」赭杉軍笑著，「你喜歡就好，待多久都行。」

　　「學長我是很認真的喔，如果你答應我了，我就把樂團的聘書推了。」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認真的？」赭杉軍從口袋摸出一串鑰匙放到墨塵音的手裡，「都去打一把吧。」

　　墨塵音接過鑰匙，「這還有家裡的吧？」

　　「嗯，你沒別的打算的話，就當自己家吧。」

　　「你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吧？」

　　「當然不是。」

　　赭杉軍盯著他，眼裡有不只一點的笑意，於是像是感染了那點愉悅一樣，墨塵音也笑了。